返鄉目的地:廣東惠州
那些平淡細碎卻溫暖幸福的時光
■夜幕悄然而至,家家戶戶還沒亮燈迎接。
農歷臘月廿八,經不住母親的再三催促,我回家了。
往年,我早已放寒假在家做“留守兒童”。這兩年,家人們還沒習慣我已經參加工作,元旦假期剛過,便著急問我何時回家。
歸途
我喜歡坐火車回惠州,很快,沒有堵車的風險。然后,再從惠州市區坐1個多小時的公交車,便回到惠東縣城。這時候,南下的列車上乘客很少。我一路戴著口罩,看著窗外,樹木如綠影飄過,老舊樓房時不時被綠影包裹成一團,被甩在身后。
到站,下車,轉乘公交。車輛從惠州市區一路行駛,沿著寬闊大馬路、繁華街道、塵土國道、縣城主干道,我不停地觀察著這個伴隨著我成長的城市。城市依然整潔明亮,冬日暖意融融,幾年前修建的地鐵口還荒廢著,東平依舊人來人往,高樓大廈、車水馬龍,繁華的地方依然繁華,熱鬧的地方依舊熱鬧。這個城市似乎沒什么變化,我心里這么想。
小縣城里,摩托車、汽車一輛輛掠過。經過學校,周邊的小店還在開門做生意,零食、作業本、小工具還擺放得整整齊齊。一名路人把摩托車停在旁邊,進店和老板攀談起來。看著這個畫面,我的心情莫名輕快起來。人間煙火氣,果然是治愈一切的良藥。
往年
在家的日子很簡單。除夕那天,我和家人去附近超市買了年貨,一切平平淡淡。母親倒是很開心,工作一年,女兒賺了點錢回來,也樂意花在家里。我從“消費者”一躍成為與媽媽并肩的“生產者”,她有“戰友”了。
妹妹交了個男朋友。以往她總說,在大學里找不到真正的朋友,找不到相互依靠的小伙伴。整天感覺孤單無助,只能天天瘋狂call我,找我談天說地。有男朋友之后,她也不失眠了,天天抱著個電話“嘀嘀咕咕”,惹得母親總嫌她:“一天到晚打電話,也不會幫忙做點家務。”
大家都說,年味好像越來越淡了,以前過年的味道多濃啊!小時候,寒假就意味著過年。一放假,母親就帶著我們幾個孩子打掃衛生、買新衣、囤年貨。這幾件事看起來簡單,卻貫穿了年前的所有日子。打掃衛生,不只是掃地、拖地,更要把家里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全都清理一遍,舊衣、舊碗筷、雜物都要清理、收納起來,天花板、墻縫、柜子角等平時不注意的地方也要打掃干凈。買新衣就更麻煩了,家里的大人小孩各買一套衣服,要自己喜歡、要好看、要合穿、還要劃算,一來二去,幾天都買不到合適的。至于屯年貨,那是我們小孩最開心的時候。金紙包的巧克力、五顏六色的糖果、甜甜的果凍、咸甜的橄欖……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拉著母親買零食了。
年味淡了,或許是因為長大了,工作變忙了,過年的儀式感減少了。原先年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的東西,現在年前幾天才開始購置;原先熱情滿滿地和母親買過年穿的新衣,要紅色的一整套,少一件都不算一套,現在也沒有這個心思了;原先過年和小伙伴興致勃勃地買煙花買摔炮,現在朋友們分散四方,難得相聚了。
煙火飛上天空,炸出風采各異的煙花來。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戴著口罩,穿著紅紅的過年新衣,攜家帶口出來散步。街角巷口忽然冒出來幾個毛頭孩子,點燃鞭炮丟到街上,看到有路人被嚇到就哈哈大笑。我想,這些“調皮鬼”那么快樂,應該是不會感覺年味變淡了。
幸福
這個春節,與家人相聚很快樂,但留守在家也有些無趣。國家有很多大喜事發生,尤其是冬奧會。可惜假期沒有幾場比賽。我喜歡谷愛凌、羽生結弦,還有俄羅斯花樣滑冰的幾位“套娃”,非常期待他們的比賽。
像我這種普普通通、平淡如水的生活,其實是很幸福的,有家人、有朋友,身體健康、平平安安。回一趟家,從工作回歸生活,待在家人身邊,談天說地,一起做飯洗碗,會因為媽媽買了哆啦A夢圖案的碗而高興,會因為妹妹學海綿寶寶說話而哈哈大笑,撒嬌打鬧……就好像回到小時候,快樂無憂、力量滿滿。
其實,無論發生了什么,只要身邊有家人、有愛的人,快樂就不會消散。收拾好行李,與家人們相擁告別,踏上回程的路。前路漫漫,但身后有光,不慌。
(文/圖:本報記者 方新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