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陳少華
風很小,從一些野草的葉片上
可以看到不經意的方向
或深或淺的根須,如同巢穴
被螞蟻練習搬家
要下雨了,欲斷魂
姥爺在世的時候,常迎著風
把所有的黃紙折成方形
再用狼毫寫上不在世的姓名
沾親帶故的,就幾滴墨汁
那硯臺,瓦窯中燒制
比剩下的骨頭還硬,他說
鶯飛草長,插柳成蔭,碑石
年復一年只作了一個標記
認領又彼此難以割舍
就一疊黃紙啊,掏心相遇一次
難以掩飾日常的匆忙
等身體松弛,胖瘦都不一樣了